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讀書的時候,讀到杜甫的詩:焉知二十載,重上君子堂,昔別君未婚,兒女忽成行...其實真得不太能懂。行年四十,忽然間發現,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就來到了這樣的時間,有了這樣的情感。
昨天,南港冷雨。
望著高樓矗立的窗景,看著眼前叫我媽咪的孩子。而對面坐著的人,是三十年沒見的好朋友。
當年別時,我們都還是孩子,在一起吹笛子,歌唱,上課。和隔壁討厭的男生對罵。嘈雜的蟬聲和黃土的操場,我們做了一些瘋狂的事,而那些事一點兒也沒有泛黃。才不過十出頭歲,也只比眼前的孩子大個三歲而已,人生是個什麼樣的方圓,誰知道?但突然,就來到了告別的路口,沒有筵席與話語。
倏地!海角天涯。
自別後,我們各自行了一趟遠路,山一程,水一程,水一程,山一程,山又一程,水又一程。偶回故鄉時,會不經意得繞到她的家,想著會不會她突然就那麼出現,就像當年我不告別一樣。多少年來,當年的笑語會三五不時的出現在眼前。原來,過去從未離開,友誼一直都在。在三十年的行旅中成為行囊中的whisky,在天寒時,可以呷一口溫暖與芬芳。
離別時我們不都是孩子嗎?當時,也不過才國小畢業啊?當我們各自訴說自己的故事的時候,三十個年頭就這樣風消雲散。我們把童年最快樂的一段時光,存在彼此那裡。三十年後,再取出來,依舊美麗。好像彼此都沒變,也或者曾經變了,但是幸運的是我們又變回來了。
回家的路上,唐唐問我:媽咪,妳為什麼掉眼淚?
孩子,那不是淚水,而是真珠。
My sincere blessing to another Jessica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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